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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飘》的读书笔记网王bl小说 最好是完结的求一部言情小说的名字《飘》〔美〕
玛格丽特.米切尔著
第一部
第一章
思嘉.奥哈拉长得并不漂亮,但是男人们像塔尔顿家那对孪生兄弟为她的魅力所迷住时,就不会这样想了.她脸上有着两种特征,一种是她母亲的娇柔,来自法兰西血统的海滨贵族;一种是她父亲的粗犷,来自浮华俗气的爱尔兰人,这两种特征混在一起显得不太协调,但这张脸上尖尖的下巴和四方的牙床骨,是很引人注意的,她那双淡绿色的眼睛纯净得没有一丝褐色,配上乌黑的睫毛和翘起的眼角,显得韵味十足,上面是两条墨黑的浓眉斜在那里,给她木兰花般白皙的肌肤划上十分分明的斜线,这样白皙的皮肤对南方妇女是极其珍贵的.她们常常用帽子.面纱和手套把皮肤保护起来,以防受到佐治亚炎热太阳的曝晒.
1861年四月一个晴朗的下午,思嘉同塔尔顿家的孪生兄弟斯图尔特和布伦特坐在她父亲的塔拉农场阴凉的走廊里,她的美貌显得更明媚如画了.她穿一件新绿花布衣裳,长长的裙子在裙箍上飘展着,配上她父亲从亚特兰大给她带来的新绿羊皮便鞋,显得很相称.她的腰转不过17英寸,是附近三个县里最细小的了,而这身衣裳更把腰肢衬托得更完整,加上里面那件绷得紧紧的小马甲,使她的只有16岁但已发育得很好的乳房便跃然显露了.不过,无论她散开的长裙显得多么朴实,发髻梳在后面显得多么端庄,那双交叠在膝头上的小手显得多么文静,她的本来面目终归是藏不住的.那双绿色的眼睛生在一张甜美的脸上,却仍然是任性的,充满活力的,与她的装束仪表很不相同.她的举止是由她母亲和嬷嬷的严厉管教强加给她的,但她的眼睛属于她自己.
她的两旁,孪生兄弟懒懒地斜靠在椅子上,斜望着从新装的玻璃窗透过来的阳光谈笑着,四条穿着高统靴和因经常骑马而鼓胀的长腿交叠在那里.他们现有19岁,身高六英尺二英寸,长长骨骼,肌肉坚实,晒得黑黑的脸膛,深褐色的头发,眼睛里闪着快乐的神色.他们穿着同样的蓝上衣和深黄色裤子,长相也像两个棉桃似的.
外面,阳光斜照到场地上,映照着一簇簇的白色花朵在绿色的背景中显得分外鲜艳.孪生兄弟骑来的马就拴在车道上,那是两匹高头大马,毛色红得象主人的头发;马腿旁边有一群吵吵嚷嚷一直跟随着主人的猎犬.稍稍远一点的地方躺着一条白色带有黑花斑的随车大狗,它把鼻子贴在前爪上,耐心等待着两个小伙子回家去吃晚饭.
在这些猎犬.马匹和两个孪生兄弟之间,有着一种比通常更亲密的关系.他们都是年轻.健康而毫无思想的动物,也同样圆滑.优雅,两个小伙子和他们所骑的马一样精神,但都带有危险性,可同时对于那些知道怎样驾驭他们的人又是可爱的.
虽然坐在走廊里的人,都同生在优裕的庄园主家庭,从小由仆人细心服侍着,但他们的脸显得并不懒散.他们像一辈子生活在野外.很少在书本上的乡巴佬一样,显得强壮而又有活力.生活在北佐治亚的克莱顿县,与奥古斯塔.萨凡纳和查尔斯顿比较起来还有一点粗犷风味.南部开化得较早的文静居民瞧不起内地佐治亚人,可在北佐亚这儿,人们并不以缺乏高雅的传统文化教育为耻,只要在那些在他们认为重要的事情上学得精明就行了.他们心目中所关注的事,就是种好棉花,骑马骑得好,打枪打得准,跳舞跳得轻快,善于体面地追逐女人,像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喝酒.
这对孪生兄弟在这些方面都很精通,但他们学习书本知识的无能也是出众的.他们家拥有比全县其他人家更多的钱.更多的马和更多的奴隶,可是两兄弟同他们的大多数穷邻居比起来,胸中的文墨更少得多.
正是这个缘故,斯图尔特和布伦特在塔拉农场走廊里聊天,消磨这四月傍晚的大好时光.他们刚被佐治亚大学开除,而这是过去两年中把他们撵走的第四所大学了.于是他们的两个哥哥,汤姆和博伊德,也同他们一起回到了家里,因为在这所学校既然不欢迎那些孪生兄弟,两位做哥哥的也就不高兴在那里待下去了.斯图尔特和布伦特把他们最近一次的除名当做一个有趣的玩笑;而思嘉呢,她自从去年离开费耶特维尔女子学校以后就一直懒得去摸书本,所以也像他们那样觉得这是令人高兴的事.
"我认为你们俩一点也不在乎被学校除名,汤姆也是这样,"她说."可是博伊德怎么办?他一心想受教育,而你们俩接连把他从弗吉尼亚大学.亚拉巴马大学.南卡罗来纳大学拖了出来,如今又从佐治亚大学回来了.这样下去,他永远也将完不成他的学业!"
"唔,他可以到费耶特维尔那边的帕马利法官事务所去学法律嘛,"布伦特漫不经心地答道."并且,这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在学期结束之前我们不得不回家的.""为什么?""战争嘛!傻瓜!战争随时可能开始,战争打响之后难道你认为我们还会留在学校里吗?"
"你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战争的,"思嘉生气地说."那只是嘴上谈谈罢了.就在上个星期,艾希礼.威尔克斯和他父亲还对我爸说,咱们派驻华盛顿的专员将要同林肯先生达成......达成一个关于南部联盟的协议呢.况且不管怎样,北方佬胆小害怕我们,根本不会有什么战争,谈它干什么,我讨厌听到关于战争的事情."
"不会有什么战争!"孪生兄弟如同他们被欺骗了似的地喊起来.
"亲爱的,战争当然会打起来的啊!"斯图尔特说."北方佬可能害怕咱们,可是自从前天波尔格将军把他们赶出萨姆特要塞以后,他们只好打起来了,要不就会作为胆小鬼在全世界面前丢脸.什么,南部联盟......"
听到这里,思嘉很不耐烦地嘟起嘴来.
"只要你再说一声'战争,,我就进屋去,把门关上,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像对'战争,这个词感到讨厌,除非那个词意味着'脱离联邦,.爸爸总是从早到晚谈论战争,战争,所有来看他的绅士们也叫嚷着什么萨姆特要塞.州权.亚伯.林肯,简直烦得我要大喊大叫!而且所有的男孩子也都在谈这些,还有他们的军队.今年春天,任何晚会上也没有听到这什么快乐的事情,因为男孩子再不谈别的了.我最高兴的是佐治亚要等到过了圣诞节以后才宣布脱离联邦,要不然会把圣诞晚会也糟蹋了.要是你再谈'战争,我就马上进屋去了."
她说到做到,因为她从来就忍受不了不以她为主题的谈话.不过她说话时总是面带微笑,刻意加深脸的酒窝,同时把像蝴蝶翅膀似的两圈又硬又黑的睫毛迅速地扇动起来.小伙子们给迷住了,这正中她的心意,于是他们向她道歉,他们并不因为她对战争不感兴趣而丝毫轻视她.相反,他们更敬重她了.战争原来是男人的事,与女人无关,因此他们便把她的态度当成是女人味十足的特征.
把他们从讨厌战争的话题支使开以后,她便饶有兴趣地回到他们当前的环境上来.
"对于你俩再一次开除的事你母亲说了些什么呀?"
小伙子显得有点不自在,想起三个月前他们从弗吉尼亚大学被请回家时母亲的那番表现.
"唔,她还没有机会说呢,"斯图尔特答道."今天一清早她还没起床,汤姆和我俩便出门了.汤姆半路上去方丹家了,我们便径直到这儿来了."
"昨天晚上你们到家时难道她什么话也没说吗?"
"昨晚我们可有运气了.在我们快要到家的时候,上个月我妈在肯塔基买下的那匹公马给送来了,家里正热闹着呢.原来那畜生......它长得可真威武,思嘉,你一定得告诉你爸,叫他赶快去瞧瞧......那畜生一路上已经把马夫咬了两大口,而且踏坏了我妈的两个黑小子,他们是在琼斯博罗遇上的.而且,就在我们刚要到家的时候,它差点儿把我们的马棚给踢倒了,还捎带把我妈的那匹老公马草莓也踢了个半死.我们到家时,妈正在妈棚里拿着一口袋糖哄它,让它慢慢平静下来,还真起作用了.黑奴们躲得远远的,瞪着眼睛简直给吓坏了,可妈还在跟那畜生亲切说话,仿佛跟它是一家人似的,它正在吃她手里的东西呢.世界上谁也比不上我妈那样会跟马打交道,那时她看见了我们,便说:'天哪,你们四个又回来干什么呀?你们简直比埃及的瘟疫还让人讨厌!,这时那匹公马开始喷鼻子直立起来,她赶紧说:'从这里滚开罢,难道你们没看见这个大宝贝在生气了吗?等明天早晨我再来服侍你们四个!,于是,我们便上床睡觉了.今天一早,趁她还来不及抓住我们,我们便溜了出来,只留下博伊德一个人去对付她."
"你们认为她会打博伊德吗?"思嘉知道,瘦小的塔尔顿太太对她那几个已长大成人的儿子还是很粗暴的,她认为必要的时候还会用鞭子抽他们的脊背,对于这种情形,思嘉和县里的其他人都有点不大习惯.
比阿特里斯.塔尔顿是个忙人,她经营一大片棉花地,一百个黑奴和八个孩子,而且还有个养马场.她生性暴躁,非常容易就四个儿子经常吵架而大发雷霆.她一方面不许任何人打她的一匹马或一个黑奴,另一方面却认为偶尔打打她的孩子们,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坏处.
"她从来没有打过博伊德.这不仅因为他年龄最大,还是因为他是个矮子,"斯图尔特这样说,对自己那六英尺的个头儿自豪."这是我们为什么把他留在家里去向妈交代一切的原因.老天爷明白,我们都19了,汤姆21了,可她还把我们当六岁孩子看待.妈应当不再打我们!"
"你母亲明天会骑那匹新买来的马去参加威尔克斯家的野宴?"
"她想骑的,但是爷说骑那匹太危险了.而且,无论如何,姑娘不会同意她骑.她们说,要让她至少像个贵妇人那样乘坐马车去参加宴会."
"希望明天别下雨,"思嘉说."一星期几乎天天下雨.要是把野宴改成家餐,那才是扫兴不过的事呢."
"唔,明天准晴,还会像六月天那样炎热,"斯图尔特说."你看那落日,我还从没过比这更红的太阳呢.凭落日来判断天气,往往是不会错的."
他们都朝远方望去,越过奥哈拉家无边无际的新翻耕的棉花地,直到红红的地平线上.如今太阳在弗林特河对岸的群山后面一片汹涌的红霞中缓缓降落,四月白天的温暖也渐渐消退,隐隐透出丝丝的凉意.
春天来得很早,伴随来的是几场温暖的春雨,这时粉红的桃花突然纷纷绽放,山茱萸雪白也似的繁花将河边湿地和山冈装点起来.春耕已快要结束,湿润的土地饥饿似的等待着人们把它翻开并撒上棉籽,它在犁沟的顶上显出是淡红色,在沟道两旁的地方则呈现出猩红和栗色来.农场那座粉刷白了的砖房如同落在茫茫红海中的一个岛屿,那是一片由新月形巨浪组成的大海,但是当那些带粉红红尖顶的水波分裂为浪花时,它立即僵化了.因为这里没有像佐治亚中部的黄土地或海滨种植场滋润的黑土地那样的长长的笔直的犁沟.北佐治亚连绵起伏的山麓地带被犁成了无数弯弯曲曲地垅沟,使肥沃的土壤不致被冲洗到河床里去.
这一片土地红得耀眼,雨后更红得像鲜血一般,干旱时便成了满地的红砖粉,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产棉地.这里有洁白的房屋,翻耕过的田地,缓缓流过的黄泥河水,但同时也是一个由阳光灿烂和阴翳深浓形成对比的地方.尚待种植的空地和绵延数英里的棉花田微笑着袒露在阳光之中.在这些田地的边缘上有着一片片处女林,即使在最炎热的中午它们也是幽暗而清凉的,而且显得有点神秘,有点不那么和善,其中那些飕飕作响的松树好像怀着老年人的耐心在等待着,好像轻轻的叹息:"当心呀!你们原先是我们的.我们能够把你们要回来."
坐在走廊里的三个年轻人听到得得的马蹄声,马具链环的丁当声和黑奴们的嬉笑声;那些干农活的人和骡马从地里回来了.这时从屋子里传来思嘉的母亲爱伦.奥哈拉温和的声音,她在呼唤替她提着钥匙.篮子的黑女孩,后者用尖脆的声调答道:"太太,来啦,"于是便传来从后面过道里走向薰腊室的脚步声,爱伦要到那里去给回家的田间劳动者分配食物.接着便听到瓷器当当和银餐具丁丁的响声,这时兼管衣着和膳事的男仆波克已经在摆桌子开晚饭了.
听到这些声响,这对孪生兄弟知道他们该动身回家了.但是他们不想回去见母亲的面,便在塔拉农场的走廊里徘徊,迫切盼望着思嘉邀请他们留下来吃晚饭.
"思嘉,我们谈谈明天的事吧,"布伦特说."不能因为我们不在,不了解野宴和舞会的事,就凭这理由不让咱们明儿晚上多多地跳舞.你没有答应他们大家吧,是不是?"
"唔,我答应了!我怎么知道你们都会回来呢?我哪能冒险在一边等着,等着专门伺候你们两位呀?"
"你在一边等着?"两个小伙子放声大笑.
"亲爱的,你得跟我跳第一个华尔兹,末了跟斯图跳最后一个,然后我们一起吃晚饭.像上次舞会那样坐在楼梯平台上,让金西嬷嬷再来给咱们算命."
"我不可喜欢听金西嬷嬷算命.你知道她说过我会嫁给一个头发鸟亮.黑胡子很长的男人,但我是不喜欢黑头发男人的."
"亲爱的,你喜欢红头发的吗?"布伦特傻笑着说."现在,快说吧,答应跟我们跳所有的华尔兹,跟我们一道吃晚饭."
"你要是肯答应,我们便告诉你一个秘密."斯图尔特说.
"什么?"思嘉叫着,一听到"秘密"这个词便像个孩子似地活跃起来.
"斯图,是不是我们昨天在亚特兰大听到的那个消息?如果是,那你知道,我们答应过不告诉别人的."
"嗯,那是皮蒂小姐告诉我们的."
"什么小姐?"
"就是艾希礼.威尔克斯的表姐.你知道,皮蒂帕特.波密尔顿的小姐,查尔斯和媚兰的姑妈,她住在亚特兰大."
"这我知道,一个傻老太婆,我一辈子也没见过比她更傻的了."
"对,我们昨天在亚特兰大等着搭火车回家时,她的马车正好从车站经过,她停下来跟我们说话,告诉我们明天晚上的威尔克斯家的舞会上要宣布一门亲事."
"唔,我也听说过,"思嘉失望说,"她的那位傻侄儿查理.汉密尔顿和霍妮.威尔克斯.这几年谁都在说他们快要结婚了,虽然他本人对这件事似乎有点不冷不热似的."
"你认为他傻吗?"布伦特问."去年圣诞节你可让他在你身边转了个够呢."
"我没法不让他转呀,"思嘉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我觉得他这个人太娘娘腔了."
"但是,明晚要宣布的并不是他的亲事,"斯图尔特得意地说."那是艾希礼和查理的妹妹媚兰小姐订婚的事哩!"
虽然她脸色没有变,可是嘴唇发白了.就像冷不防受到当头一击.思嘉在震动的最初几秒钟还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注视斯图尔特时思嘉的脸色还那么平静,以致这位毫无分析头脑的人还以为她仅仅感到惊讶和很有兴趣.
"皮蒂小姐告诉我们,他们原准备明年才宣布订婚,因为媚兰小姐近来身体不怎么好;可周围都在谈论战争,两家人都觉腹不如赶快成婚的好.所以决定明天晚上在宴会上宣布.我们把秘密告诉你了,你看,思嘉,你也得答应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呀."
"当然,我会的."思嘉下意识地说.
"并且跳所有的华尔兹吗?"
"所有的."
"你真好!我敢打赌,别的小伙子们准要疯了."
"让他们去发疯好了,"布伦特说."我们俩能对付他们的.瞧瞧吧,思嘉.明天上午的野宴也跟我们坐在一起好吗?"
"什么?"
斯图尔特将请求重复了一遍.
"当然."
哥儿俩心里美滋滋的但也有些惊异.尽管他们把自己看做思喜所嘉许的追求者,但以前他们从没这么轻易得到过这一嘉许的表示.她经常只让他们倾诉.乞求,敷衍他们,不明确表示可否,他们气恼时便报以笑颜,他们发怒时则略显冷淡.但现在她实际上已经把明天全部的活动都许给了他们......答应野宴时跟他们坐在一起,跟他们跳所有的华尔兹(而且他们决意要使每一个舞都是华尔兹!),并且一道吃晚饭.就为这些,被大学开除也是值得的.
成功给他们带来了满腔热情.使他们愈加留连忘返,谈论着明天的野宴,舞会和艾希礼.威克斯与汉.媚兰,抢着说话,开着玩笑,然后大笑不已,看来是在多方暗示要人家挽留他们吃晚饭.他们闹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思嘉已没有什么要说的,这时气氛有点变了.哥儿俩并不知道是怎么变的,只觉得那番高兴的光景已经在眼前消失.思嘉好像并不注意他们在说些什么,尽管她的一些回答也还得体.他们意识到某种难以理解的事,为此感到沮丧和不安,末了又赖着待了一会儿才看看手表,勉强站起身来.
在新翻耕过的田地那边,太阳已经西下,河对岸高高的树林已经在幽暗的暮色中渐渐模糊.家燕轻快地在院场上空飞来飞去,小鸡.鸭子和火鸡都纷纷从田地里回家来了.
斯图尔特大喊一声:"吉姆斯!"不一会一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高个儿黑孩子气喘吁吁地从房子附近跑出来,向两匹拴着的马走去,吉姆斯是贴身佣人,像那些狗一样到哪里都伴随着主人.他曾是他们儿时的玩伴,到他们十岁生日那一天便归他们自己所有了.塔尔顿家的猎犬一见他便从红灰土中跳起来,站在那里恭敬主子们驾到.两个小伙子同思嘉握手告别,告诉她明早他们将赶到威尔克斯家去等候她.然后他们走下人行道,骑上马,由吉姆斯跟随着一口气跑上柏树夹道,一面回过头来,挥着帽子向思嘉高声叫喊.
他们在尘土飞扬的大道上拐过那个看不见塔拉农场的弯以后,布伦特勒住马,在一丛山茱萸下站住了.斯图尔特跟着停下来,黑小子也紧跑几步跟上了他们.两匹马觉得缰绳松了,便伸长脖子去啃柔嫩的春草,猎犬们重新在灰土中躺下,贪馋地仰望着在愈来愈浓的暮色中回旋飞舞的燕子.布伦特那张老实巴交的宽脸上呈现迷惑神情.
"听我说,"他说,"你不觉得她好像要请我们留下吃饭吗?"
"我本来以为她会的,"斯图尔特答道."我一直等着她说出来,但是她没有说.你想这是为什么?"
"我一点也不明白.不过据我看,她应当留我们的.毕竟这是我们回家后的第一天,她跟我们又好久没见面.何况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没跟她说呢."
"据我看,我们刚来时她好像很高兴见到我们."
"本来我也这样想."
"可后来,大约半个钟头以前吧,她就不怎么说话了,好像有点头痛."
"我看到这一点了,可我当时并不在意.你想她是哪儿不舒服了呢?"
"我不知道.你认为我们说了什么让她生气的话吗?"
他们两人思量了一会儿.
"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况且,思嘉一生气,谁都看得出来.她可从不像那样闷声不响的女孩子."
"对,这就是我喜欢她的地方.她生气时那么冷冷的抑制着性子绕来绕去......她会痛痛快快告诉你.不过,一定是我们说了或做了什么事,使得她默不作声,并装出不舒服的样子.我敢担保,我们刚来时她是很高兴并且有意要留我们吃晚饭的."
"你不认那是因为我们被开除了吗?"
"决不会的!见鬼,别那么傻.我们告诉她这消息时,她还若无其事地笑呢.再说,思嘉对读书的事也不比我们重视呀."
布伦特在马鞍上转过身头唤那个黑人马夫:"吉姆斯!"
"唔."
"你听见我们和思嘉小姐的话了吗?"
"没有呀,布伦特先生!您怎么怀疑俺偷听白人老爷的话呢?"
"我的上帝!偷听,你们这些小黑鬼什么事都知道.怎么,你这不是撒谎吗?我亲眼看见你偷偷绕过走廊的拐角,蹲在墙边茉莉花底下呢.好,你听见我们说什么惹思嘉小姐生气......或者叫她伤心的话了吗?"
他这一说,吉姆斯打消了假装不曾偷听的主意,皱着眉头回想起来.
"没什么,俺没听见您讲啥惹她生气的话.俺看她挺高兴见到你们,还嘁嘁喳喳像只小鸟儿乐个不停呢.后来你们谈起艾希礼先生和媚兰小姐的结亲的事,她才不作声了,像只雀儿看见老鹰打头上飞过一般."
哥儿俩面面相觑,同时点了点头,可是并不了解其中的奥妙.
"吉姆说得对,但我不明白那究竟是为什么,"斯图尔特说."我的上帝!艾希礼对她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个朋友罢了.她感兴趣的只是我们,她对他不怎么感兴趣."
布伦特点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你想过没有,"他说,"也许艾希礼没告诉她明天晚上要宣布那件事,而她觉得不先告诉老朋友便对别的人都说了,因此生气了呢?姑娘们总是非常看重首先听到这种事情的."
"唔,可能,就算没有告诉她又怎样呢?本来是要保密,叫人大吃一惊的嘛,一个男人就没有权利对自己订婚的计划秘而不宣吗?要不是媚兰小姐的姑妈泄漏出来,我们也不会知道呀.而且思嘉一定早已知道他总是要娶媚兰的.你想,我们知道也有好几年了.威尔克斯家和汉密尔顿家向来是姑表联姻.他总有一天要娶她的,这谁都知道,就像霍妮.威尔克斯要同媚兰小姐的兄弟查尔斯结婚一样."
"好了,我不想谈下去了.不过,我对于她不留我们吃晚饭这一点,总是感到遗憾.老实说,我不想回家听妈妈对我们被学校开除的事大发脾气,不能当做第一次那样看待了."
“学长,以我的学历明天可以去你的公司上班么?”“怎么…能给我个理由么?”“我说了你信吗?”“说说无妨”“为你。因为想一直看着你!”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埋藏了多年的话。“抱歉,我想你不用上班了”听到这个答案,在他颤抖的准备挂上电话的时候,电话里传出“我养你”
."皇上,王爷向青楼方向去了!"龙椅上的男人手一抖,字写坏了。"皇上,王爷叫了五个小倌!""啪"笔摔断了。"皇上,王爷说他要把他们都领回府里!"小太监声音都抖了,惊恐地看着生气的皇帝。"罢了,罢了。让他赶紧给朕回来!!朕明天就遣散后宫!!"
.“昏君!”皇帝充耳不闻吃葡萄。“昏君!昏君!”皇帝继续吐葡萄皮。“昏君!昏君!昏君!”皇帝施施然站起身准备出门。“砰!”一脚踹开门的太傅大人阴寒着脸:“我不是叫你把这鹦鹉给煮了吗!”皇帝一把搂过太傅,蹭蹭脖子:“煮了它,我怎么能听见某人情动时的声音呢?”“昏君!”咳咳,大家看出来这一段故事的点在哪里没有??内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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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丞相!朕要诛你九族!""启禀圣上,微臣乃是孤儿,并无九族。""朕要扣你的奉禄!""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微臣并不在意""朕..朕明天就娶一百个妃子!"丞相叹了一口气,将脸色通红的皇帝拥入怀中"微臣好怕呀,陛下要微臣怎样呢?""你!你以后要让朕在上面!"腹黑攻~~还有皇帝小受,哇咔咔
皇上大婚之夜,他独自一人坐在丞相府的凉亭里喝酒。抬头看了看那轮明月,喃喃的说,“皇后一定很美。”“恩,很美。”“皇,皇上!您怎么…”他慌忙跪下。“爱卿,你可知罪?”他呆住。皇上拥住他低声说,“让朕断子绝孙之罪。”
.“皇儿,朕近日听闻你与太傅举止过密,可有此事?”“回父皇,儿臣对太傅心仪已久……”“荒谬!堂堂太子成天追在男人屁股后面跑,成何体统!!”“父皇……您还不是成天追着大将军跑……”“混账东西!你明知道大将军是太傅的哥哥,你这样是想叫朕嫂嫂吗!?”“……”
“这件怎么样?”他在镜前,对后面的男人说。男人摇了摇头。“这件呢?”他换了件,继续问。男人摇了摇头。“那这件呢?”他又换了一件。男人还是摇摇头。当他换了N多件换来的还是摇摇头时,他怒了:“妈的,嫌我丑直说啊!”男人把他抱住:“宝贝,你不穿的时候最好看了。”对于随时想着那啥的小攻来说,不穿最好…方便省事……=_=
结婚的时候,他是伴郎。进入礼堂的时候和我站在一起,看着我将迎娶的新娘。穿戴曾经一起买的西装,他静静对我说的一句话让我红了眼眶。“我们终于一起步入结婚殿堂。”
这个是我自己写的:“哥,不要可不可以?”弟弟一脸可怜相的问正帮他脱衣的哥哥。那水汪汪的眼眸让哥哥差点把持不住,直接上了。他轻声问:“为什么?”弟弟红着脸说:“我们班的女生说…这种事在上面比较好……”哥哥心里一阵懊恼,那群腐女!他轻笑,说:“那你就在上面怎么样?”弟弟闻言,双眼瞬间发亮,忙答道:“好!好!”过了没多久,弟弟带着哭腔说:“不、不是这样的…嗯…哥,慢点…啊…呜…”“不是要在上面吗,不喜欢?那下次在下面好了!”
“姓张的!我抗议!你作为班长滥用职权!为什么每天放学都留我下来?每次的课题也好值日也好你明明可以一个人完成的吧?我受够你了!别再想利用我了小爷不干了你这个断子绝孙的混蛋!”他接住挥过来的拳头,亲吻手背笑得宠溺,“好,那我们就一起断子绝孙吧。”嗯==断子绝孙到这里变成情话了啊~~~
他检到了一个玻璃瓶,像传说中那样,在打开的瞬间出现了一个精灵。精灵为了表示感谢,答应满足他两个愿望。他说:帮我教训一下那个经常欺负我的混蛋上司。然后,帮我找到那个最爱我的人。两秒钟之后,精灵消失了,他的上司鼻青脸肿地出现在他面前。
她在雨夜里遇到了失恋醉酒的他,从此便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她为他煮饭、洗衣、打理家中大小事务,但他始终只是在旁淡淡地看着她。终于有一天,他对她说:你不要再来了,我爱的是男人。她一脸震惊,猛地将他扑倒在床上,说:靠!你不早说,老子装女人都快装成神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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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特别冷,他搓着手想,要是有一副手套就好了。第二天,抽屉里多了一副手套。他又想,好想喝热奶茶啊,转身回来就发现桌面上多了一杯冒热气的奶茶。晚上,他钻进冰冷冷的被窝,故意用不小的声音嘀咕:“要是有个人暖床就好了~~”上铺的哥们突然把头探下来,骂道:“你丫存心诱惑我呢!”
我意外失明,女友不离不弃。后来,她遭遇车祸,临终前把角膜捐给了我。护士告诉我,女友离开的时候微笑着,让我用她的眼晴代替她去好好看她眼中的世界。我睁看刚复明的双眼,泪如雨下。走上街头,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_只是所有男人的头顶都多了一个字,要不是“攻”,要不是“受”。
“你要千什么!你别过来!我身上没钱!不要拿着刀!啊不要划开我的衬衫!你……你要干什么?不……不要,脱我裤子干什么!我是男的!”“我知道你是男的。我也是。”
“哥,隔璧那个帅哥今天又拒绝了一个美女,他很爱他老婆哦。”“哦?是吗?”“你看他的婚戒是那款世界唯一的“永恒耶!哥,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永恒”呢?”“小丫头瞎想什么啊……你是医生,你不懂啦……世界上有没有永恒我不知道,另一只戒指我倒是见过,一在七年前抢救失败的一个男孩的手指上。”
一星期女孩拿着他的照片找到了那个命理师,“我不知道你有多爱照片上的人,但七天后他最亲近的人将会因他而死。我劝你离开他。命理师说道。不可能,即便是死我也要成为他的新娘女孩下定决心。七天后婚礼如期举行,婚宴进行到一半时,酒店的吊灯松落下来——伴郎用力推开了身边的新郎。
那时他俩一起熬夜下副本,一起翘毛邓,一起晒太阳发呆。光棍节时在食堂偷一双筷子,吃一碗面条,毕业时全宿舍喝得烂醉如泥,横七竖八睡他俩躺两边,流着泪装睡。后来他结婚了,新娘笑他枢门,一大学时的单根筷子留到现在,新郎傻笑。他哭了,握着兜里的一根筷子。
瓦家自己写的:“哥,让我进去好不好?”弟弟可怜巴巴地问。“不、不行,你先说清楚你和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弟弟闻言,嘴角抿了抿,眼泪汪汪地说:“上次你说我弄疼你了,我就找了我们班那个懂这些事的女生怎么才能让你在做的时候不会疼。谁知她竟然拖我去情趣店,介绍那些东西给我,还刚好被你撞见了。哥,我和她真没什么,你别气了好不好?”“什么?!”哥哥炸毛了,“你竟然告诉别人这种事!不对,你竟然去了情趣店!不……”哥哥话还没说完,就被弟弟堵住了嘴。先做了再说。弟弟心想,这次一定要让哥哥舒服!
姐姐有个不争气的弟弟,每次弟弟闯祸她就骂道,“你再这样下去,就把你送人。”后来有一次,弟弟把同班的男生打了一顿,姐姐痛心教训道,“你再这样下去,送人都没人要!”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被打男生突然抬头,“我要吧。”
晚饭后。妈:“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姐:“等我找到合适的男人。”
妈:“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啊?”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存款八位数有房也有车,外面不花心家里我最大,有点小肌肉手感也不错。”
弟大惊:“姐,你不能惦记我男人!!!!!!”
游乐园的孩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大熊吉祥物冲向一对男女。
女生吓得连冰激凌都掉了,
吉祥物一言不发地把她拨开,拎起了男生的领子。
男生挑挑眉:“……哦,这就是你新找的兼,职?”
大熊点头,用毛茸茸的手掌给了男生一巴掌。
男生失笑:“吃醋了?
来,表妹,跟这只笨熊打个招呼,他是我男朋友。”
手机震,有新信息"兄弟我决定去告白了!替我祈祷吧!"
他愣了愣,回"哦。那你加油。"
"我在那家伙门外犹豫好久了,不敢敲门。"
"大着胆子敲吧!哥们挺你!"
"你说那家伙会答应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有事先闪了。"
他扔开手机,觉得心脏有点疼。
手机又震,是电话"你开下门吧,我还是不敢敲。"
约好的每周下棋时间,他难得迟到,
他看着他有些异样的神色什么都没问
。突然他开口说:
“我儿子刚才说,要和你儿子去荷兰结婚,我答应了。”
他微愣了一下,点点头。
下完棋,两个人都坐着没动。
沉默良久,他轻叹口气:
“当初我们要是勇敢一点,也就没这俩小子什么事了。”
他笑笑:“青出于蓝。”
丢下和朋友在客厅玩的儿子,
他走进厨房,靠着冰箱门看那个忙碌的身影。
狭隘的厨房挤进两个高大的男人显得更窄了,
忙碌中的人修长的身形更是让他移不开眼睛。
从背后按住他拿刀的手,丢开他手中的洋葱,
“不要切。”
身前的人问,“为什么?”
下身贴近,“能让你哭的,只有我..”
“滚!”然后轻笑。
.“弟弟呀,你现在进大学,也快谈恋爱了,告诉你一点注意事项。喜欢男人不可耻,但切记不并要跟流氓谈恋爱!更要不得的是跟长得帅的流氓谈恋爱,而更可怕的是跟长得帅又有钱的流氓谈恋爱!”“……哥,那个长得帅又有钱的流氓又在楼下按喇叭,催你去约会了……”上梁不正还怕下梁不歪?!
经不住老姐央求,他磨蹭向吧台那个俊美的男人。“请问…先生…你是单身么?”男人仔细打量着小绵羊,含笑:“是又如何?”“那…先生你愿意同人约会交往么?”真是丢死人了,老姐喜欢人家却让我来说…他暗暗懊恼。男人不语,递过名片,在他手背轻吻一记:“宝贝,记得来电。”留下一脸惊愕的他,这是什么情况?!
他知道今天是他大喜之夜,他一脸愤然地奔向青楼,凭啥就准你玩女人,小爷我也能玩女人!正和歌妓把酒言欢中,他穿着大红喜袍冲进,顺势将他抱入怀中,眉间微皱:“你不来婚礼怎么开始?客人都等你半天了。新娘服我穿了,别闹脾气,走吧,乖。”怀中的他这才咧开嘴,露出奸计得逞后的淫笑。。。腹黑受有木有
走出考场,一个男孩哭的梨花带雨,他不顾旁人的眼光抱住了他,他哭的更厉害了“数学好难,我们不能上同一所大学啦。”“笨蛋,就知道你不会,最后一题我都没做。”旁边一个男孩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说“我也没做。”
今天他刚走进校门,那群女生就叽叽喳喳的围了过去。“老师,这件衣服不错哦~”“就是,看起来帅呆了~”,他撇了撇嘴:“是吗,可是我老公不喜欢。”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我可没说不喜欢你的衣服,我只是不喜欢你在我面前穿着衣服而已~”“==校长早上好~”校长诶~~~~
助手弱弱地问道:“主厨大人,这盘菜您已经放了六把辣椒,七次芥末,八勺盐了,总经理口味没这么重吧?是不是放太多了?”主厨大人一手扶着腰,另一手把整瓶生蚝倒进锅里,狠狠道:“不多!!!”吃醋的小受
他怒气冲冲地踹开他办公室的门,“你弟拐走我弟了!”英俊的男子闻声从文件中抬眸,镜片后的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还你一个哥哥行吗?”
高考语文卷哭着投向考场门口来接自己的数学卷,“数学卷,他们,他们都骂我的作文欺负人,他们骂我……”数学卷看着怀中的小泪人,摸摸语文卷的头,帅气而淡定地说,“乖,看我怎么帮你欺负他们”
他回到家后把书包往地上一砸,“为什么嘛!为什么不告诉我答案!!””我是去做监考老师的,你以为呢。““可是……我真的考不出……呜呜……考不出就找-进不到好大学,进不到好大学就……”他抹着眼泪,却听到男人翻动报纸和淡淡的声音,“我养你,怕什么。”
喜欢他很久了,久到自己以为就这么看着他满足。当看到他亲昵的牵着别的女生才发现自己的根本做不到。失魂的走上天台竟然看到他在那里瞪着自己“你不是应该吃醋的呀…”“咦?”“你应该吃醋才对阿,难道我没演戏的天分阿,你是吃醋的吧”“恩,我吃醋了”他看着怀中的他一脸宠溺
“今晚的话题是暗恋。大家可以发送短信进行互动。分享一下大学时的往事吧!那时我在电台负责音乐节目,每周总有个男生给他暗恋的人点歌,从未间断。毕业三年了,不知你鼓起勇气告白了吗?祝你幸福。”节目间隙,导播示意有电话。他疑惑的接通,听到一个哽咽的声音。“我告白了,你会接受吗?”
二月回暖,小太医跟着他家皇帝主子偷跑出宫,在热闹的大街上晃悠…见一瞎子摆摊算命,小太医被硬推了过去,那瞎子一双手探过来摸他脸的轮廓“这面相…”“别卖关子!”“是旺夫相…”皇帝努力憋笑在他耳边戏谑低语“真准!朕去年四月要了你,五月便登基为帝…果然旺夫!”小太医耳根通红…
吴邪和小哥刚刚搬新房,举行乔迁之喜,朋友来家里参观,“嘿!电视机不错,谁选的?”“我老婆”“这茶几也不错,谁选的?”“我老婆”“红漆木柜子不错啊,谁选的?”“我老婆”“这里有什么是你选的?”小哥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天真说“我老婆”!我老婆诶~~~
他每次在楼下的理发店里剪头发都很矛盾,虽然那个理发师很帅,但是手艺实在奇差。终于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嗯,您能不能好好剪一剪……”突然嘴上一热“不做我男朋友却让你这么帅,我可不放心。”
毕业.他在他博客上故作轻松的留言道:"哥们,以后恋爱了,记得把对象牵来给咱瞧瞧。"对方只回了两个字:"不给。"心一沉,电脑屏幕在泪水中变得雾蒙蒙。我们的关系……也就这样了,正想着,那边又回复了一句:"你可以自拍。"
他们两个从小到大一直都住楼上楼下。楼下的会冲楼上喊“喂!给我丢本书下来!”“好!”“喂!上课要迟到了!快点!”“好!”到了他们都长大后,楼下的冲楼上喊,“喂!和我在一起吧!”“好!…等,等一下?!”条件反射闯的祸,再加上整层楼都听见了,楼上的他也不好反悔,被坑了一辈子。
“妈我去上班了”“好!诶那人是谁啊?”快速望一眼“哦是公司安排来接我的司机”上车后“有哪个司机长我这么帅的?嗯?”男生一惊“你…你听到拉?”“你说呢”男人凑近在他耳边轻声“下次向岳母介绍我得说实话”男生脸腾的一下红了支吾着“其实你当我的专属司机也是不错的…”
“我是你的什么啊~?”他把头埋在男友胸前,撒娇似的说。“你是我的安眠药。”“怎么我是安眠药啊!?”他睁大眼睛,抬起头质问。“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先吃掉你再睡觉了。”男友狡黠地一笑,欺身压上。
他怒气冲冲地踹开他办公室的门,“你弟拐走我弟了!”英俊的男子闻声从文件中抬眸,镜片后的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还你一个哥哥行吗?”
吴邪发烧了,脸颊通红躺在床上,拽着张起灵的衣角哼哼唧唧地央求着:“小哥……我想要……”张起灵脑内的弦瞬间崩断,饿狼一般扑上去把吴邪吃干抹净。事后,吴邪沙哑着嗓子欲哭无泪:“小哥…我是说…我想要喝水……”(小哥,你是有多饥渴?!)
他们竹马绕竹马一个院子长大。后来他的父母发家,送他去了加拿大。他在国外交了女朋友,告诉国内的他说:天哪我心里都是她。他心寒回应:那你要比我这个光棍幸福啊。可他还是等,等到他回国告诉他:我要结婚了和我一起去看看吧。他难受可默许,推开那豪华的门,他却轻推着他嗔道:快叫爸妈。
“微小说能不能换个主题?怎么都是腐文?”“比如?”“友情?”“会变成爱情的。”“悬疑?”“原来男1爱的是男2。”“官场?”“男1贪污为了男2啊。”“凶杀?”“男1杀了男2是为了永远和他在一起。”“……对!亲情嘛!”“父子兄弟大乱斗不是更恐怖?”“……算了……我们今天谁攻谁受?”
车祸之后他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不记得青年是谁。青年知道后并不算激动,至少,他还活着。青年很细心地照顾着他,连护士都说青年是个好弟弟。晚上他看着青年叹了口气:“失忆这么狗血的桥段你居然能这么淡定,我装得都没劲了。”青年默默抬头看他一眼,狠狠掐了他一把:“装你妹!”
“朱老师,下班啦?”“嗯,您找我有事?”“我……给您送……送点糖过来。”“刚子结婚了?恭喜啊!”“啊~算……算是吧!”“啧!老赵,什么叫算是,当年刚子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加上陈工家那个老三,那一届就他俩出国了哦,去了哪儿?荷兰对不?”“嗯,那个,您吃的就是他俩的喜糖!”
一次亲热过后,他躺在那人怀里,问道,“诶当初你是怎么决定和我表白的?”那人愣了一下,答,“记不记得有一次咱俩在路上走,你看见一只小强,尖叫着就扑到我身上了?”“然后你就觉得我很柔弱,升起了一股保护欲?”“……之前咱俩不熟的时候我亲眼看到过你徒手捏死蟑螂”“……”
他笑着问脸蛋气得红红的他“找我什么事?”“你花了我四个小时!”“怎么说?”“…我用三个小时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你…一个小时纠结要不要告诉你…”他打断他“你花了我四年。我用三年让自己强大,用一年让你爱上我。我爱了你四年。你说,你要怎么赔我?”“……陪你一辈子怎么样”(不知该说什么了…)
胖子去找吴邪。到店里等了许久,小哥才扶着吴邪下来。【天真,你这腰怎么了?】吴邪瞪了眼身边人【椎肩盘突出!】胖子:【啧啧,都是老年病…天真你要多活动筋骨啊…】一边不吱声的小哥突然插话:【天天晚上都活动,越活动越严重…】
十年的金戈铁马,他为他打下天下。颤抖着将他所赐之酒一饮而尽,你终是留不得我。却被人拥入怀中:“交杯酒也喝了,皇后,该就寝了。”
“今天回来吗?”“公司有事走不开。”“可…”“乖,挂了。”“…”放下电话,他想起上次看见他和另一个男人一起买领带,心里不禁一酸:他的爱已停止了麽?他泪眼模糊地吃着汤圆,碗里的雾气让他看不清眼前有人。“亲爱的我回来了,这是惊喜哦~看,我给你挑的领带好看吗?”
医生瞟了一眼对面的男子,“哪里不舒服?”“心律不齐。”医生很想掀桌,这他妈的已经是第十次了!但他还是忍住了:“什么时候开始的?”“看见医生你的时候。”“我擦那你不要来看我不就没事了?”“可是看不见你的时候就会呼吸困难。”“啧!”医生扔下笔,“我他妈的好像被你传染了…”
少年爱慕他多年,却知二人间该是毫无交集的.上元佳节,彩灯万盏,借着面具的遮掩,方敢假装错认.在他的纵容下,一夜同游.河畔柳梢处,他解下面具.少年不安,却见他低头,眉眼温和.【你只知在我身后徘徊,却不知我亦等了你三年.终是等得你上前,与我携手.】往后的日子,你我执手共度,可好?
和上司吵了一架,他愤怒地冲出办公室,大街上黑灯瞎火的,连辆的士都拦不到。「别动,手举起来」男人一僵,乖乖照办。等了半天没动静,男人回头,嘴唇被粗暴的含住,一双手也开始在他身上到处游走,眼里是上司霸气的眉眼「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该怎么惩罚你呢?」
那天,走在街上和闺蜜谈论前面两位男的谁攻谁受,“蓝外套的一定是受。”那个“受”字说的太响,蓝外套直接转过头说道:“你才是受,你全家都是受!”他旁边那位对他说:“媳妇,别激动,人家说的是胖瘦的瘦。”
“老师,这个题怎么解啊”“老师,我钱包丢了,中午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吃饭”“老师,我家今晚没人,你收留我一晚吧”“老师,你别走啊,我什么都可以干的,你考虑看看嘛~”那人终于受不了的爆发“你够了没有!穿上高中时候的校服重演十年前你是怎样勾引到我的吗?!我看你是欠压了!”
美丽的女店员看着提货单上的顾客姓名,暗暗鼓了一把劲便上前拦住准备离开的男子:“竺先生等一下,请问您结婚了吗?”男子皱眉,她忙道:“曾经有算命先生说过我未来的另一半姓竺,这个姓比较罕见,所以…”她羞涩地低下头。男子笑了:“我不姓竺,这是内子定制的西服,我帮他取而已。”
“爷爷,帮我吹个糖人呗~要好看点的!”屋檐下的老人呵呵笑,“好勒~”过了一会儿,老人做好了,递给男孩,“拿好哦~”男孩很高兴,“哦哦!这个人真好看!”听着孩子的欢呼,老人也懒懒笑着,看着那个糖人,眼底都是温柔。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抱怨,“死老头你又拿我年轻的样子当模板了吧!”
他每次在楼下的理发店里剪头发都很矛盾,虽然那个理发师很帅,但是手艺实在奇差。终于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嗯,您能不能好好剪一剪……”突然嘴上一热“不做我男朋友却让你这么帅,我可不放心。”
哥哥捧着一本书正看得起劲,弟弟推门进来了。一进门就嚷嚷:“哥,妹妹太过份了,竟然想让你在上面!要是累着你怎么办?哥,不管她说什么,你千万别理她丫!”哥哥淡定无比,头也不抬,说:“怎么?怕我反攻?晚了!”弟弟闻言心头一跳,大步上前,一手抢过哥哥手上的书,正想对哥哥晓之以礼动之以情劝上一番,不小心看到手中的书封面上的几个大字:《如何做上面的那位》弟弟心里一阵狂跳,紧张地说:“哥,这是妹妹给你的?你……”话还没说完,就被哥哥打断了。哥哥抬起头,说:“弟啊,你知道哥哥一向聪明,什么事一学就会。上次那是意外,这次……你洗澡洗干净点,乖乖等我吧!”说完,拍拍弟弟的肩,走了出去,留下一脸天要塌了的弟弟。门外转角处,妹妹捂着嘴偷笑。臭二哥,敢欺负我,你完了!
啪。。。啪。。。啪。。。。。鞭子甩的噼啪响
“哥,你说不说?啊?”啪。。。啪。。。“说不说?”
“够了啊,蓝弟。我不就是跟楼主去吃了顿饭吗,你至于在那抽枕头?也不嫌手疼?”
“可是,可是,他碰你手了,我看见了,你俩肯定有什么!!”
“消毒消毒,你摸回来吧,嘿嘿。。。乖啊,走,睡觉去....”
“尼玛的!老子是攻!是攻啊!就算人背了点,受了·····但是老天爷你也不可以这么狠!一个就算了,来三个?你想我精尽人亡啊!?”某人在阳台指天大喊,“咔嚓”某人的某个部位似乎受了重伤啊【望天装】某人按了按他的某个部位,“啊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每天都这样!活不下去啦!该死的!我要离家出走,离家出走啊!”某个银发男子走出来默默地环住某人的腰,轻轻地帮他按了按“你要离家出走?”某人热泪盈眶“不,没有,没有的事·····”老天!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丞相面色一沉,盯住面前衣饰华丽的青年“提亲?太子殿下莫不是寻老夫开心?老夫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太子不急不恼,微微一笑“正是令郎。我与令郎两情相悦,还望相爷成全。不过,说到相爷为何只有一个儿子…哈,还不是父皇逼着您不许…而我呢,却想给令郎一个名分。”
第一年,魔教教主初遇大侠,那人正气凛然拔剑相向,他冷笑:“伪君子。”第二年,一招之差败在大侠剑下,求死,那人却不杀他,他嗤道:“还算君子。”第三年,走火入魔险些丧命,那人倾力相救,他微微皱眉:“的确君子。”第十年,清晨醒来,浑身酸疼,他咬牙大骂枕边的人:“枉为君子!”
武林各派围攻魔教,魔教教主与武林盟主酣斗一百回合,不敌,纵身跳崖,盟主提剑追去,亦跳崖。从此江湖无魔头,盟主也一去不归。众人惋叹,遂立碑颂功。十年后,两个布衣打扮的人路过此碑,一人怒道:“你有碑!我亏了!”另一人笑道:“我有碑,你有我,因而都是你的——你赚了。”携手远去。
“方丈,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师太,你我都是出家之人,岂能……”“如果你不娶我,我立马宰了这个牛鼻子老道!!”“MLGB,老贼尼!你敢动他,我跟你拼了!”
老衲一岁的时候你小子抢老衲的纸尿裤,十岁的时候你小子抢老衲的变形金刚,二十岁的时候抢老衲哭追多年的梦中情人,三十岁的时候老衲好不容易看破红尘寻了个破庙出家,你这个死牛鼻子居然抢了地皮改成道观!呜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喂喂,那也就算了,老衲的舌头你就别抢了!
他是个变态,虽然跟弟弟不亲,却从小就喜欢偷看他洗澡。
默默地观摩弟弟从迷你JJ变成半成品JJ。直至有一天,他发现妈妈把那有小洞的浴室门换掉了,才不得不停止这样的行为。
夜,他哀伤的站在崭新的门前发呆。却看到弟弟面无表情的拿来工具,当著他的面在门上又钻了个洞,而后,回头邪魅一笑。
但他不知道,弟弟心里有句话没说出来:“等我到18岁,你的屁股就死定了”
他长相温文尔雅,却是个变态色狼,喜欢在公车上摸女孩子的屁股
一天,他继续犯案,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抓住,对方是个长相精致还穿著制服的高中生,笑容冰冷慑人:“大叔,你这样是想进警局吧?”
他心慌的摇头,不敢动弹,低低哀求:“请不要送我的**局,拜托了……我的未来会毁掉的。”
俊美的高中生沈默了一会,才缓缓的道:“可以。”
“谢,谢谢……”
“但得换你让我摸。
“你以后也只能摸我。”
他今年31岁,恋童,经常会蹲在小学门口,看著来来往往的孩子,默默的萌著。)
今天依旧默默地蹲著,后领却突然被用力扯起:“够了吧!你还能再变态点麽?几岁的了还恋童!”。他回头瞥了一眼扯自己的俊美的青年,瞥了瞥嘴,道:“不看他们难道看你麽?你又不是我的菜,走远点。”
青年冷笑,漂亮的眉毛挑起:“你NND把老子从6岁偷看到16岁,现在说我不是你的菜?晚了。”
“你干什麽!放我下来!”
“干什麽?回家干你。”
以上分享!!~
其他的我邮箱发过来~~~
宫绫《魔幻郎君》
第一章
“哇——”一阵婴儿的哭喊传来,肃静的深宫内院霎时热闹起来,众多太监宫女在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川廊上穿梭,一切只因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苏妲儿又替他生了个麟儿。这喜讯马上就传到皇上耳里,只见他面露笑容,急急的走进凤仪宫来。
“妲儿,辛苦你了,你为朕一连生下两个壮丁,朕该好好感谢你。你说,要什么赏赐,朕全答应。”皇上抚着爱妃苍白憔悴却不减美丽的容颜,宠溺的笑着。
妲儿挣扎起身,接过产婆手中的婴儿,一双美眸突然涌进泪珠,伏跪在地上不肯抬头。“皇上,臣妾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恕罪,可怜这甫出生的小婴儿。”
皇上大惊,忙扶住她孱弱的身子。“你这是干什么?妲儿,你明知道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朕没有不答应的,何苦如此?”
“不,皇上若不答应臣妾永不伤害这孩子,臣妾愿长跪在此,永不起身。”
妲儿坚决的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手中仍不停的抚慰着那甫出生的婴孩。
“好好好,朕答应你就是了!唉,真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朕怎么会加害自己的亲骨肉呢?”皇上亲自扶起仓皇无措的爱妃,温柔的拭去她脸颊上的珠泪。“好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你如此失常,就直说吧!”
妲儿望了望周围的太监宫女,刚张开的芳唇又紧闭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皇上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挥挥手便把他们斥退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竟严重到使你以为朕会伤害自己的亲骨肉?”
“皇上,您可曾听过狐狸变成人的传说?”妲儿怯生生的开了口。
“怎么没有?朕还听说狐狸变成的人大都是美女俊男。想当年朕把你从代州城郊带回宫时,你那惊为天人的美貌,掀起不少传言,还有人以为你是狐狸变的呢!”皇上那双犀利严肃的双眸因美好的回忆而迷蒙,双手依恋地将佳人搂进怀里。
妲儿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感受这温柔的拥抱后,终于下定决心将皇上推开。“皇上,那些传闻是真的,我就是商纣妲己的后代——狐仙洞第九十八代的掌门人。我母亲苏珍和凡人结合,生下只有一半狐仙血统的我,后来,我凡心大动,跑出狐仙洞游玩,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便是皇上。取得族人的谅解后,我与皇上在人世间度过了许多幸福的日子,可是我依然不满足,因为我想为我深爱的男人生养子嗣!我原以为侥幸生下正常的杰儿后,会一直受到老天爷的眷顾,没想到我还是错了。”
皇上听得满头雾水,“这怎么可能?爱妃,你是不是太累了,才会衍生出这种幻想?老天哪!你甚至没有狐狸尾巴。”
妲儿被他难得的幽默引得破涕一笑,但立刻又正色道:“当年皇上查不到我的来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若皇上不信,我还可以施起法术。”只见她纤手一指,一张桃花心木的大桌便凌空而起。
皇上蹙紧了眉头,“好了、好了,朕相信你就是了,快把它放下来,若是伤了你或孩子,那可怎么办?”
妲儿难以置信的望着神色如常的皇上,心想,一般人见到这怪异的景象不是夺门而出就是怒目相向,而他竟平静得一如往常,难道她的丈夫也异于常人?
她嗫嚅的开了口:“难道皇上不怕吗?不认为我们母子是妖怪?”
“妲儿,你是朕的爱妃,而杰儿和这婴儿都是朕的儿子,朕为什么要怕?难道你以为朕会因为这个荒唐的理由而停止爱你吗?小妲儿,你早把朕的心掳获住,管你是人也好、是狐也罢,总之,朕是缠上你了,你休想拿这理由来阻止朕爱你。”他捧起她梨花带雨的脸庞,轻柔的细吻落在她脸上、颈间。那不甘被冷落的小婴儿在此时哭了起来,引起两人的注意。
“皇上,这就是臣妾要求您大发慈悲的地方,杰儿完全是个正常的人类,但这孩子却继承了我狐仙的血统。如今他年纪尚小,还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恐会不自觉的变身,双瞳也会逐渐变成紫色,得等他年满十五岁之后,才能在人前隐藏狐的模样。”妲儿咬着惨白的下唇,苦思着如何对皇上说出心中的打算。
皇上岂有体会不出的道理?他抚着她汗湿的长发,“而你想保护他?”
“是的,我希望由我贴身侍女小翠带他回狐仙洞,远离人群,闭关修练,并继承狐仙洞第九十九代掌门之位,待他年满十五岁,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了,再接回宫中共享天伦。”妲儿心中自是不忍,但为了狐族,她不惜一切也要护住这一线血脉。
皇上接过孩子,慈爱的瞧着他,心中漾满了父爱,当下便做了决定。“不,也许我们可以成功地瞒住大家。不用把他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就让他在僻静的崇庆殿成长吧!相信以朕的能力,绝对可以保护这个孩子。”
不一会儿,寂静的后宫又因皇上这道命令而热闹了起来,崇庆殿马上就被重新布置,皇上赐名为“赵钰”的小皇子也被迎了进去。
妲儿本以为如此便可瞒过宫内的人,不料四年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还是让这位皇子被送到遥远的代州——狐仙洞所在之处。
※※※
代州城郊比家庄一年一度的杀狐大会热热闹闹的展开了。比言——比家的族长依惯例主持今年的盛会。他曾在朝中任职,官拜左承相,虽然几年前被罢黜返回乡里,可这完全不影响他在族中的威望。因为他不仅是比家庄最聪明的人,也是商纣时有名的贤臣比甘的后代。
比家庄每年一到冬季,就会来上这么一回杀狐大会,于是,每到了天寒地冻的时节,大伙便全员出动,在代州城郊猎捕美丽的狐狸。而且比言下令一律要生擒活捉,然后聚集在比家的祠堂里,血祭狐狸以告慰先祖的英灵。
这天,莫梓欣期待许久的热闹场面终于开始了,年仅八岁的她拢紧了身上的红棉袄,拉紧了脑袋上的小红帽,跌跌撞撞地从大人脚边挤进去,想占个好位置。
她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张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滴溜溜的四处张望着,幼小的心灵被这盛大的场面完全吸引住了。
“祭典正式开始——”司礼的比族长者中气十足、威仪地喊道,他正为担任这一年一度的盛会要职而兴奋无比,骄傲地昂起下巴不理会众人。
只见两名壮汉从广场右边的大铁笼里提出一只灰白色的大狐狸,它的身体足足有莫梓欣的两倍大。
“这么大的一只狐狸,听说一共派出二十个大汉才制住它,其中好几个人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看它这么大的身子,只怕已成了精吧……”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莫梓欣的目光却被笼中的另一隅给吸引住了,她不暇思索的挤到铁笼旁边。
在大铁笼的角落站着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狐狸,它高傲的伫立着,丝毫不畏惧众人投射而来的目光,反而像尊贵的王者般怒瞪着主祭者比言,双眼闪着奇异的紫色光芒。这双紫眸在梓欣小小的心中投下了无比巨大的震撼,使她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
她好奇地趴在铁笼边,想伸手进去抚摸它雪白美丽的手,那小狐狸却高傲地别过头去,不理会她友谊的手。
“喂,小母狐,你不要不理我嘛,我叫莫梓欣,我们做个好朋友,好吗?”
梓欣以为只有女的才会有好看又美丽的外表,而这小狐狸长得那么漂亮,所以她小小的心灵便认定它是“女”的啦!
天哪,这个小白痴!小狐狸斜睨她一眼,不再理会她。
主祭者比言眯着一双邪气的丹凤眼,注意到这不寻常的小白狐了,而它特殊的紫眸更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示意手下将这小白狐也一同提过来祭祀。
族中有人为白狐请命,“还是再把它养大一些,留待明年祭典再杀也不迟。”
“不,这不是一般的狐狸,它那对紫色的眼睛是狐族之王才有的特征,趁它现在法力不强,我们要把握机会斩草除根,千万不要等它势力坐大了再来后悔。”比言捋着胡须笑着,眼中透出一丝嗜血的兴奋。
哼,瞧不出你这将入土之人还有这等见识,倒让我小觑了你!小白狐在心里不屑的想着。
“族长说得对,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观古鉴今,此类误国害民的例子太多了,大家可千万不要存有妇人之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众人讶异地循声望去,原来是年仅十岁的比桃在说着大道理。
比言的这个小女儿长得标致动人,一看便知是个美人胚子;比言花下大笔银两教导她礼仪规范、琴棋书画,为的就是待她及笄之后,送入宫去选太子妃,若雀屏中选,不但他回朝有望,还能掌揽权势。
为了支持女儿这番大道理,比言亲自动手打开铁笼,抓住白狐的尾巴倒提起来,几撮雪白的狐狸毛轻轻撒落在脑中一片混沌的梓欣身上。
这时,原已挣扎力尽、倒在祭坛上一动也不动的大灰狐,突然直起身子,用尖爪利牙不断地攻击左右家丁,小白狐更是不甘示弱地以利爪朝比言的脸上抓去,留下一道血痕。
“快去拿大鼎来,倒水生火,我要把它们全丢下去煮成狐狸汤。”比言把小白狐重重的摔在地上,愤怒的抹着脸上的血迹。
比桃不甘父亲在族人面前受辱,“唰”地一声,抽出随身软鞭朝小白狐一鞭鞭无情地挥打着,她年纪虽小,手劲倒颇大,雪白的狐狸毛纷纷落在地上,鲜血溅到比桃娇艳的脸上,更激起了她残暴的本性,手上的鞭挥得更起劲了。
小白狐紫色的眼眸中透出了一丝怨恨与愤怒,即使它已全身是血,仍是闷不吭声,不向比家人低头。
另一边,灰色的大狐狸不敌众家丁的拳脚,终于被丢入大鼎中,滚热的沸水顿时将它烫得皮开肉绽,鼎内也传来它凄厉的哀号。梓欣小小的心灵感到莫大的惊骇与不忍,她不由得望向小白狐,只见它已紧紧闭上了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眸,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息,而比桃绝艳的脸上仍带着一抹冷笑,不停的鞭打它。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它才行!梓欣脑中飞快的转着念头,手中紧紧握住那几撮白狐毛,平常那些恶作剧的点子一一浮上心头。不一会儿,她拎起裙摆,往比家庄的主屋跑去。
梓欣边跑边掏出衣内的小荷包,把那漂亮的白狐毛小心的放进去,再掏出几天前爹爹从炼丹炉中取出的“生火石”。原本梓欣的父亲是期望炼出长生不老的金丹,谁知灵药没炼成,反倒炼出了生火用的火石,他只好万分失望将它送给女儿玩。
梓欣毫不费力就烧了比家庄最大、最漂亮的凌云园,火势顺风往后院继续燃烧,她则很努力地朝祠堂奔去。“凌云园失火啦!凌云园失火啦!大家快来救火呀!”手上还拎了个小水桶假装是在帮忙。
比言闻言心中一悸,也顾不得杀狐了,那凌云园可是他大半生的心血,多少珍奇古玩都摆在厅前院内,若真付之一炬那还了得?他心急地催促族人回去救火,众人便七手八脚地四处奔窜,那只小白狐趁着众人慌乱之际,奋力捱到角落,全身乏力地倚在墙边。
梓欣早已注意着它的一举一动了,一见比家庄的人四散,她忙跑到它身边,解开小红袄便要把它搂在怀中;没想到它却全身戒备着,睁着那漂亮的紫眸抗拒她。
“拜托,你别在这紧要关头闹小姐脾气好不好?他们就快要回来了,要是知道这件事是我干的,那我可就惨啦,你不要害我嘛!”
小白狐认出她了——那个把它当成母狐的笨小孩。它放松戒备地任她把自己搂进怀中,耳中尽是她细柔的声音,鼻中全是她干净清爽的气息,但它受的伤实在太重,不一会儿,便在这温暖的怀中晕了过去。
“怎么办?它好象快要死了。”抱着白狐越来越僵冷的身体,梓欣心里慌乱极了,而且它身上的伤口不停的涌出鲜血,好在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红,不仔细瞧还看不出来,她迈开小小的步伐,直奔城郊的莫家。
莫梓欣抱着小白狐急急地冲入一栋简单的房舍里,一进门,也不管老仆莫忠的问候,便直奔进炼丹房,人参、当归、麝香胡乱抓了一大堆,然后又拉开柜子的第三个暗格,拎走了爹爹从长白山上带回来的一株千年人参。
回到她那间小小的闺房,梓欣温柔地把那棵极像萝卜的东西塞进小白狐的口中。“吃下它吧,多吃一点,这样你就可以好起来,像以前一样啰!这很像萝卜对不对?可是它不是哦,它是千年人参,有起死回生、长生不死之功效,很贵的,爹爹说拿十个梓欣去换也不够呢!”
小白狐这时已醒了过来,它似笑非笑的回望着她,最后还是乖乖的吃下那人参。在它心里可是认为十株千年人参也比不上这救它一命的小姑娘,只是她也太笨了吧,它可是个“男”的o也!
“哈,我就知道你是个识货的好狐狸。你吃了就快睡吧,我去帮你弄一些药来敷在伤口上。这可能会有一点痛,上次我不小心跌伤了膝盖,爹给我敷药时我痛得大叫,你现在伤得那么重,一定比我痛上千百倍,所以你还是快睡吧,睡了就不痛了。要是睡不着,我把你打昏好了。”她说做就做,四下搜寻着适当的棍子或厚重的书本。
小白狐一听,忙闭上双眼,这女孩不但迷糊、啰唆,还有些暴力倾向!天哪,它今天是走了什么运?不过奇怪的是,它内心深处竟然涌上了一丝喜悦…
…
梓欣好不容易找到一根长短适中的木棒,回头一看,“啊,你睡着了?真是的,害我找了老半天。”
她抛去木棒,取出一堆已磨好的药粉,又加水和成糊状,再慢慢地敷在小白狐身上,用白布条密密的把伤口包起来。她的技术实在不太好,小白狐有好几次都被她弄得痛彻心肺,可它很有骨气,硬是强忍着不吭声,最后,它终于痛得昏厥了过去。
梓欣系上最后一个蝴蝶结,开心的笑了,“哈,大功告成!等你醒来一定会感谢我的,我把你绑得很好看o也!不过,没你原来的样子好看就是了。”
她换下那一身乱糟糟又染满血迹的衣服后,托着下巴仔细地思考:真糟糕,那株人参是爹花了大半年的积蓄向人买来的,说是要等到炼丹的那一天,放在炉中增强功效的,现在全喂给它吃了,爹知道不打死她才怪!
她左思右想,然后爬到床底下挖出她所有的宝贝……啊!有了,就是这两文钱,这两个铜板够买一根萝葡了吧!她兴匆匆的掩上房门,准备上街去。
※※※
梓欣把小白狐藏在她的卧房中,比家庄的人找翻了天,谁也没想到是这个小不点把它带走的。她爹莫刚则沉浸在他的“金丹长生不老篇”中,没空理会这古怪的女儿怎么三天没出门;再加上莫夫人已逝,莫家又没有几个仆人,所以都没有人发现梓欣的“朋友”。
这三天来,梓欣不眠不休地照顾着小白狐,每当它发烧嘶吼的时候,她便很有耐心、很温柔的把它搂在怀中,用冷水轻轻擦拭它的身体。她也不知道向来好动、粗鲁的自己怎么会这么有耐心,但她就是不忍见这么美丽的动物就此死去,无论如何,她都要使它恢复健康。
终于,她的苦心没有白费,小白狐的高烧已退,它缓缓张开那双晶莹美丽的紫色眼眸凝视梓欣。
“啊,你终于醒了,千万不要随便移动,免得伤口又裂开了。”她忙接住它扭动的身体,焦急的说着。
小白狐认命地躺在床上,只闭了一下眼表示明白了。
梓欣嘴角扬起一抹可爱的微笑,“这样才乖。哦,你一定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偷些吃的来。对了,我有一样东西给你。”她褪下腕上刻着“梓欣”两字的手炼,挂在小白狐的脚上,“做朋友要有信物,我已经把你的白狐毛收进我的随身小荷包了,所以我也必须给你一个信物。这是我娘去世前为我挂上的,现在转送给你,你不能把它弄丢哦!”她谆谆告诫着。
小白狐好奇又感动的凝望着脚上的手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梓欣的兴致却是高昂得很,“你收下它就表示要做我的朋友了,以后可不容你反悔哦!嗯,我得给你起个名字才行,但现在,先吃饭要紧。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她很快地跑出房间,又细心的把门掩上,以免有人不小心发现了她的小秘密。
小白狐缓缓起身,闭目凝神地吐纳,自行疗起伤来。它正是当今的二皇子赵钰,现年十四岁的他尚未能随心所欲地运用法术,就禁不住红尘的引诱,带着随身老仆阿周偷溜出狐仙洞,没想到正好碰上比家的人大肆在山林里捕捉狐狸;他一时走避不及,还来不及变回人身就被逮着,若不是这小姑娘伸出援手,只怕他早已一命呜呼了。
他缓缓吐纳了许久,身体的疼痛逐渐减轻了些,但因伤势过重,还是无法运用法术通知狐族的同伴。他转念一想,待在这小女孩身边似乎也是个挺不错的主意;望着脚上的金炼,它温柔的爱抚那两个小字,“梓欣,好可爱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
此时,梓欣正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碗瘦肉粥进来。“咦,你已经可以起来了啊!正好,来吃点东西吧,这碗粥可是我哀求了好久,陈家婶子才肯在熄火之后又为我煮的,你一定要全部吃完才行。”
赵钰没有异议,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趁着她趋前喂他之时,他闪动着晶莹的紫眸细细打量她。她有一双灵活生动的大眼睛,可爱、微翘的小鼻子底下是张红艳的小嘴,她不算挺美,但就是有一股纯真善良的气息,使人不由自主地想亲近她。
梓欣开心的笑了,赵钰心动的发现她的双眼眯成半月形,使那张俏脸更添几分柔媚。
“太好了,你全喝完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怕会弄痛你,都不敢睡在床上o也,害得我腰酸背疼的,今天总算可以一起睡了!”
什么?!她要和他一起睡?虽然她只是个小女孩,但他总是个“男人”啊!
大宋礼法甚严,要是让人知道莫家小姐曾和一个大男人同床共枕,那她这辈子就休想嫁人了!赵钰不可思议的猛摇着头。
“喂,你很没有同情心o也,你忍心再让我睡桌上吗?这是我的床o也!而且我们都是女生,躺在床上说悄悄话不好吗?过去,过去,我要上来了啦!”不由分说地,她把它挪了进去。
赵钰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反正他这个母狐是当定了,只要她别后悔就好!
咦,她竟然在脱衣服?!这还了得?和她同床又见了她的身子,那他这辈子不都得和她绑在一起了吗?赵钰连忙闭上了双眼,虽然她只有八岁,可礼法不能不顾。
梓欣吹熄了烛火,高兴的搂着白狐温暖的身子,吓得赵钰连大气都不敢吐一下,只能紧闭着双眼任她搂抱。“太棒了,我有一个玩伴了!从小,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们都不愿意跟我玩,嫌我是个野丫头,现在可不同了,我有你这个好朋友陪伴。对了,我要给你起什么名字好呢?”
赵钰心中顿时扬起万千柔情,原来她是那么的寂寞,想来她也没上过学堂吧?他暗自发誓,总有一天要把他会的全都教给她。
方才他已大略浏览过他这三天所住的房间,不禁为这里的简陋感到心疼。
这屋里只放些简单的家具,连梳妆台都没有,可见她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
从小,他不是身处皇宫就是待在美得超凡的狐仙洞,哪里住过这种简陋的地方,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梓欣欣喜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它的思绪,“有了,既然你有一身雪白的毛,我们又是在下雪的季节遇到的,为了纪念,也为了让你名副其实,我就叫你雪梅好不好?雪梅,多好听的名字,佩服我的聪明吧!”
赵钰一听,差点从床上滚下来。雪梅?!亏她想得出来!唉,堂堂一个狐仙洞传人、当今的二皇子,竟被一个小女孩如此称呼,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幸好他法力尚未完全恢复,使不出传心术,要不然让族中的人寻来,见到这情景不笑死才怪!
莫刚甫从当铺回来,便听到女儿房中传来清脆的笑声,他颇感好奇,便循声而来一探究竟。
莫家的先祖莫邪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在战国时代,干将、莫邪两夫妻所铸的利剑削铁如泥,人人争相收购,他们的殉剑精神也一直为后人所传诵,后代子孙更是继承了祖先执着的特性,莫刚自然也不例外。他成天沉浸在炼丹取药、长生不老之说当中,为此散尽家产也在所不惜。
忠厚老实的莫刚虽不曾寄望女儿能如男子般功成名就、光耀门楣,但却十分笃信女儿三岁时,算命先生所说的话——
“这个小女孩一生的际遇非比寻常,她有当皇子妃的命,却也有血光之灾;婚姻会幸福美满,终至白首,但也是灾难重重。最重要的是,她与狐有缘,这是天意。”
瞧,此刻被她抱在怀中的不正是一只白狐吗?他倏地推开了门。“欣儿,你……你手中抱的可是比家最近四处搜寻的小白狐?”
赵钰全身绷紧了,丝毫不敢放松的盯着莫刚。梓欣注意到白狐的不安,忙用小小的手臂护住它。“爹,您别这么大声嘛,都吓到雪梅了!”
“雪梅?!”莫刚一头雾水。
“就是它嘛,您瞧,它是不是很漂亮呢?雪梅是我的朋友,您不可以把它赶走,要不然我就不理爹了。”梓欣机灵地做着小小的威胁。
莫刚双眼一翻,把房门关上后才走进来。“欣儿,你知不知道比家的人不是好惹的啊!若是让他们知道你烧了凌云园,只怕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就算有长生不老丹也无济于事。”
梓欣伸伸小舌头,扮了个鬼脸,引得父亲莞尔一笑。“您不说、我不说,雪梅更不会说,有谁会知道?爹,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朋友,您一定要帮帮女儿!”
莫刚闻言心生不忍,脸上原本严厉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算爹说不过你,你总有一大堆的至理……哦,天哪!你喂它吃什么?这可是上好的人参,好几两银子才买得到一钱哪!”他实在心疼极了,不由得瞪向那无辜的小白狐。
赵钰不屑地别过脸去,这种东西在他那里,成千上万地堆在仓库里没人要呢,而这男人竟那么小气,若不是看在他是梓欣父亲的份上,非教他吃点苦头不可。不过,由他不舍的神情看来,他们家可能真的很穷,在他伤势痊愈离去之前,应该可以帮帮他们。一想到伤好便得离去,他的心就像被一根细丝拉扯着,让他痛苦莫名,而且这种感觉一天强似一天,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爹,您别光说我,您自己还不是一样,每次一炼丹,就花大把银子去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还不是都没有成功,也都浪费掉了。”梓欣不服气的嘟着嘴,指责父亲的不是。
“哟,居然教训起我来了,也不想想是我当家还是你当家?!”莫刚揉乱女儿的秀发,她不依的钻进他的怀里撒娇。
“哎呀,我又不是在干什么坏事,我是在救我的好朋友雪梅啊!您不是老教我做人要有爱心,不可以见死不救的吗?我是在奉行爹爹的指示o也!”
“胡闹,真是太胡闹了!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闲了,才会想和狐狸做朋友,你不怕将来它会害了你吗?”莫刚摇了摇头,“我看还是派你去看守炼丹房好了,免得你整天嚷着太无聊。”
“不,不,我不要,去炼丹房会更无聊。”梓欣吓得花容失色,她爬下父亲的膝,走到白狐面前好正经的问:“雪梅,你会害我吗?你会害你的好朋友莫梓欣吗?”
赵钰被她纯真的语气震慑住了,过了许久才摇摇头。天哪,他觉得此刻的她好美!一向处在俊男美女不计其数的狐仙洞里,他根本不认为世上会有使他动心的人了,而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蓦然明白了是什么教他心动,是什么使他不急于恢复、不急于返回族人身边,一切都只因为她——莫梓欣,一个已掳获他心的八岁小女孩。
“爹,您瞧,雪梅说不会,它不会害我的。”她一把搂住了赵钰,丝毫没有察觉他心中奇异的情愫。“我好喜欢它,我要把它永远留在身边。”
莫刚叹了一口气,“好吧,谁教我只有你这个女儿呢?不过,你可要注意了,千万不要让他出现在比家人的面前,尤其是比言,他现在脸上还挂着一道血痕呢,若让他看到了这只白狐,那谁也救不了它了。所以,没事给我好好待在家里看书,别到处乱跑。”
“是的,爹。但您要女儿看什么书呢?总不会是‘道家修养心性之法’吧!”
一听到不能出去玩,梓欣就完全提不起劲来,她没精打彩的随意一问。
“没错。”莫刚得意的笑了,他别的没有,这些书可是收集了一大堆,要多少就有多少。
“哦,我就知道。”梓欣撇了撇嘴,没好气的搂着小白狐倒向床里。
莫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跨出门槛,又细心地为“她”们合上门板。
只是,他觉得很奇怪,那白狐明明是公的,怎么会叫雪梅呢?难道梓欣搞错了?唉!都怪她母亲死得早,没人教她这些,不过,她年纪还小嘛,错了就错了!还有,那白狐的紫眸好漂亮啊,该不会是……他想了想,又甩开了这些念头,专心钻研他的长生不老之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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